2023年新春期间，影院灯火通明之时，《满江红》已在民众中引发热议。岳飞，其姓名仿佛一夜之间广为人知。莫非每个人幼时都听过父母讲述“岳母刺字”的故事？众所周知，这位将军在民间向来备受推崇。
祖庙的香烟持续了数百年不曾熄灭，历代以来，从南宋至明清，人们纷纷前往西湖栖霞岭下的那座陵墓前祭拜，恭敬地磕三个头，口中默念“精忠报国”。然而，有人质疑岳飞墓是否真的比所谓的“衣冠冢”更加空洞？明明传说得那么神奇，为何最终连一丝遗骸都无法寻获？
深入探究过往，这个谜题相当复杂，令许多人难以理解。今年诸多研究再度浮现，将民众的传说与正式文献并列，便产生了有趣的对比。1103年，那一年岳飞出生于相州汤阴，屋外有巨鸟掠过，双亲为他取名“鹏举”，仿佛注定要展翅高飞。长久以来民间流传的说法，虽带有神话色彩，或许也寄托了无数中国家庭对子女的期望。谁会想到，这个孩子后来真首当其冲，和金兵斗个你死我活？
他年幼时家境贫寒。父亲不幸离世，母亲独自抚养孩子艰辛度日。随后金人南侵，岳母在他背上烙下“精忠报国”四个醒目字迹，这一烙，痛的并非肌肤。部分人坚信此事属实，也有人认为这是后人编撰的传奇故事。许多民族的历史记载未必全然属实，但那种精神却实实在在地烙印在百姓心中。
靖康事变，北宋覆灭。南宋朝廷带着部分臣民迁往临安，处境艰难。民众渴望得到精神支持，岳飞便成为他们的希望。他征战沙场，于枪林弹雨中始终坚守岗位。收复建康、洛阳、襄阳等地，他率领岳家军奋勇杀敌。敌人评价说，移动山岳或许容易，但要让岳家军屈服却极为困难。这并非简单的赞美，而是经过实战检验的畏惧。无人敢轻视这样的将领。
然而情形突然发生了急转直下。皇帝赵构，他本人当年被金人追得如同丧家之犬，等到局势稳定之后，却突然变得胆小谨慎。究竟在畏惧什么？畏惧天下太平反而难以治理？还有人认为他担心北伐胜利后自己难以驾驭新形成的大局。秦桧，更是个精明强干的狡猾之人，同时押注两边，最终成功打通了与金国的通道。因此岳飞等“主战派”，越是立下赫赫战功，反而受到越多的压制。这事搁谁身上，谁服气？
遭受莫须有的指控，入狱没几天，人便离世了。大理寺的囚室之中，阴冷昏暗，他临终前那句“天日昭昭”，令人感慨此人身死无告、形同孤魂。那瞬间国破家亡的无力感，又有谁能体会？同监的张宪、岳云，也成了刀下亡魂。唉，是否有人设想过，倘若当时另有一条生路，改换结局是否不会这般惨烈？
“风波亭”之名实为戏剧虚构，可信的史实表明岳飞系在大理寺被赐死。《朝野遗记》中载有狱卒隗顺的记述，此人深夜冒险，用破旧包裹收殓岳飞遗体，将其秘密葬于钱塘门外之地。国恨未雪，忠魂无归，黑暗中唯有风声呜咽，他拼命奔逃，泥泞难行却分毫未停。当时全城百姓，又有多少人为此辗转难眠。
但是，究竟这具遗骸最终被安置在何处，恐怕无人知晓，就连隗顺本人或许也感到焦虑不安。直到他临终之际，才向儿子坦陈了实情。这一线索的转折，又过去了二十年光阴。宋孝宗即位之后，终于有人敢于再次提及岳飞的冤情。随着秦桧的离世，许多人都懊悔当初没有早点站出来发声。
翻阅资料后发现，隗顺的儿子透露了安葬位置，并拿岳飞佩戴的玉佩作为凭证。当局根据线索挖掘，最终寻获遗骸，依照太师规格重新安葬，使他的身份地位显著提升。岳王庙是在那个时期建造的，不过与我们通常的认知不同，起初这里仅仅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坟地。岳珂（岳飞的孙子）向朝廷上书，随后又修建了禅寺庙堂，目的是为了追思和供奉先祖。
宋宁宗被追赠“鄂王”称号，又被追加“忠武”谥号，官方发布的正式文书立刻将民间怀念与国家历史叙述紧密连接起来。从元朝到明朝再到清朝，这三个朝代相继不断地进行修缮和整建，普通民众的祭祀活动从未中断。江西和宜兴的家族成员希望为祖先保留祭祀的香火，官府和富裕商人轮流承担维护和修缮的责任。然而，奇怪的是历次修缮过程中，从来没有人真正打开过墓穴的门扉。对于像岳飞墓这样全国人民寄托哀思的场所，没有人敢随意触碰。修修外面，磕磕头烧烧香，心里总得留点敬畏。
近代以来，西湖吸引众多才子墨客频繁光顾，岳王庙也变成游客必去的景点。六十年代，局势发生剧变。当时社会氛围特殊，岳王庙和许多历史名胜一样，遭到当作“旧时代腐朽事物”的猛烈破坏。园林队伍强行拆开墓道，人们的好奇心与狂妄情绪交织。挖掘之处，根本找不到骸骨、玉饰，什么都没有。只剩下石马和石俑，部分甚至被当作废品处理掉了。也就是说，岳飞墓变成了空冢，人们最担忧的情况真的发生了。
这个现象的原因尚不明确，至今无人能够完全解释清楚。民间私下里存在多种说法，有人推测，在建造坟墓的时候，可能根本没有真实的遗骨，只是通过多次修缮，将虚假的成分当作真实的来对待。另外，还有人认为，在六十年代发生的动荡时期，原本可能还保留下来的更早时期的遗骸被破坏并丢弃了。更深层次的猜测甚至有人怀疑，当年宋朝朝廷未必真的找回了那个背上刺有文字、全家被杀的忠烈英雄。
文物局方面，1979年终于由中央出面了。巨额资金被划拨，浙江与杭州市最顶尖的考古修缮队伍被调动，重新修缮岳王庙。是否需要进行二次大规模挖掘，一时间众说纷纭——部分人认为应该继续勘探，担心可能存在遗漏；而一些文物保护学者则坚持“修旧如旧”的原则，认为不该打扰岳飞清静的所在。最终文物局态度明确，答复无需深挖，让它保持现状。缘由十分明了，不论坟墓中是否存有遗骸，都不会影响岳飞的英名永存世间，反而让缅怀这位国家英杰的声势持续不断，经久不衰。
令人费解的是，负责修建庙宇的工匠和从事考古研究的人员表面上不提，但私下里却感到惋惜。他们还多次私下询问，究竟是否丢失了某些物品。后来有人私下将碑文与历史文献进行比对，发现其中存在不少疑点。难道所谓的衣冠冢就一定完全是空的吗？未必。可这么多年来，普通民众到庙宇中焚香叩拜从未间断，他们心中真正寄托的信仰，早已不在这一堆黄土之下。
1979年岁末，已故国家领导人叶剑英忽然来到岳庙。当时杭州地方官员都十分不安，唯恐安排失误。叶帅考察了岳庙的现场状况，询问了文物修复的进展，随后亲自题写了“心昭天日”四个大字。旁边的工作人员费尽心思，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字句。确实如此，这样的题字与岳飞所书的“天日昭昭”形成了内在联系，寓意着浩然正气永存世间。两位时代军人的心声，在“岳王庙”里汇合，气息合拍。
如今的杭州岳王庙已经转变为国家层面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。每年有无数民众前来参观，在碑文前凝视着“精忠报国”四个大字，大多不会去深究墓道之中究竟安葬着何人。部分人感到惋惜，也有观点认为这种做法反而有助于历史记忆的延续。当初修建庙宇的初衷只是为了方便祭祀活动；而现今，人们更在乎的是内心是否坦荡。认为在墓前叩拜就能获得神圣地位，这种想法过于简单化。可岳飞这三字，几百年来早已成了某种民族性格的外化。
现在偶尔还能见到个别学者，说不准哪天新的发掘会带来另一种解释。依我之见，坦白讲，十个人可能会有十种不同观点。那么，是不是应该重新寻找一番？其实我反倒觉得，寻不寻找已经不重要了。关键在于让这份神秘感一直留在心中。
毋庸置疑，这位宋朝将领的传奇早已铭刻在历史长河中。即便墓穴中不见尸骨，他的精神仍游荡于山川之间。岁月流转，群山之中牲畜在啃食茂盛的绿草，古庙前香火依旧缭绕不断。归根结底，他的骸骨在不在，已经无关紧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