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陵花园（原盘龙台公墓） 李凯旋 摄
华夏时报（）记者 李凯旋 李未来 北京报道
清明时节首映的影片《我的姐姐》结局里，主角安然与舅舅在双亲墓园碰面。雨势正猛，舅舅伫立在走廊边，眺望远处密密麻麻的墓碑，感慨道：我打听到了，最里头那排墓位要价6万，最外头带独栋别墅的墓穴要45万，还没算上每年要交的维护费，好在人一辈子只需下葬一次，要是死了好几次，光买墓穴就不够花了。
电影拍摄于四川境内，其中舅舅的一句戏言，真实反映了现今墓园费用高昂的市场状况。据《华夏时报》记者调查，北京市部分高级墓园的单价超过二十万元，并且每二十年还需支付一次管理费。尽管人们对身后事抱有敬畏之心，但殡葬领域鲜少有人主动探究。然而该行业体量巨大，甚至存在多家上市公司，部分企业利润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。
高档墓地价格超20万/平
我们所经手的墓园业务主要分布在昌平、怀柔、通州这三个地方。价格方面，昌平地区安放墓碑的双穴墓位，基础费用大约五万元，条件稍优的则在十万元上下。这是殡葬行业从业者林鸣（化名）向《华夏时报》记者透露的信息。
墓地的占地范围很小，具体来说不超过一平方米。据此推算，购买普通等级或者中等档次的墓穴，每平方米的平均费用大概在五万到十万之间。据《华夏时报》记者掌握的信息，北京昌平地区环境质量较好的墓园是天寿陵园，其墓穴的价格也相对较高。
天寿陵园的整体环境相当不错，服务态度也很好。通常情况下，安放双穴的墓碑费用大约在12万元，单穴的墓碑费用大概在8万元，而壁葬的费用则相对较低，大约是3万元。
壁葬（拍摄地并非天寿陵园） 李凯旋 摄
墓碑的尺寸和墓穴的面积，决定了墓地的收费各异，这个地点并非天寿陵园。李凯旋 摄影。
价位较低的安息之地，其开销大约在三万元上下，那么，安息之地的身价更高达到何种程度呢？“二十万元以上。”林鸣回应道。“然而，这个数额仅涵盖安息之地的购入费用，另有一些附加的办理支出等，具体金额从几千元不等。”林鸣补充说明。
当前，许多墓园在购入时享有永久的占有权，不过要每隔二十年支付一次维护费用。依据国家相关法规，这笔维护费用是墓园费用的百分之五。林鸣这样说明。
《华夏时报》记者通过查询天寿陵园官方网站了解到，京华园和天荷园的墓穴售价较为昂贵，基本价格分别为25.98万元和23.58万元。林鸣说明，客户选定相关墓穴后，须一次性付清全部费用。如果客户需要时间思考，可以预先支付一部分款项，不过墓穴的预留期限只有十天到十五天。
要是觉得价位有点高，可还是希望墓园环境更理想些，林鸣对《华夏时报》的采访对象讲，大概在16万元上下的墓穴也还可以考虑。
墓地单价上涨快速
黄佳（化名）是一名殡葬从业者，他向《华夏时报》的记者透露，墓园的收费受地段、材质以及周边条件等多种因素影响。从宏观角度看，近些年来墓园的定价呈现持续上升的态势。然而，多数人不愿提及与身后事相关的话题，所以这个行业的信息并不为大众所熟知。黄佳补充道。
行业特性或导致墓价信息不公开。3月26日，福寿园作为殡葬业领头企业，披露了2020年经营报告。报告指出，该年公司总收入约18.92亿元，较上一年度上升2.3%。其中，墓园业务营收为15.79亿元，是主要收入来源，贡献了83.4%的比重。
福寿园通过公告透露，2020年，用于经营的墓穴销售服务所得比2019年降低了大约2930万元，售卖的墓穴数量也少了1452座。但福寿园的整体收益依然实现了同比增加，这可能是因为单个墓穴的销售价格提高了约9.7%。
2014年，韩梦（化名）在昌平德陵购入了一处安放逝者骨灰的地点，当时该地点的标价是五万元，同时其所在位置比较理想。到了清明时节祭奠先人之际，韩梦得知，近些年德陵的安葬费用在持续上涨，现在同等规格的地点价格至少要达到十万。不过现在德陵已经不再出售新的安葬位置了。德陵将来计划改建为公园，合同期满后将不再续签，若不搬迁墓地，便只能采用生态安葬的方式，韩梦向《华夏时报》记者说明。
德陵花园（原盘龙台公墓） 李凯旋 摄
德陵花园（原盘龙台公墓） 李凯旋 摄
福寿园方面指出，传统丧葬仪式里蕴含着儒家孝道精神，这是殡葬行业得以存续和发展的关键因素。在孝道精神不断延续过程中，伴随经济水平和社会状况持续改善，同时人口逐渐步入老龄化阶段，殡葬服务的需求呈现显著上升态势。
毛利率超80%远高于地产公司
二零二一年二月间，某个议题位列知乎热榜，讨论的是关于一位男子用鞋盒盛放父亲遗骸，与殡仪所工作人员发生争执，对方指责其行为不妥，但随后网友们又质疑该殡仪所收取的骨灰容器费用过高。该议题下，有网民指出依照传统习俗，逝者应当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，而殡葬领域几乎是不允许讨价还价的。
当前，丧葬领域也被视为一个利润丰厚的行业。A股市场上，唯有的具备陵园经营业务的福成股份（股票代码：未提供）在2020年的年度报告披露，其丧葬服务部分在2020年的营业额达到823万8600元，较上一年减少了超过一半。“由于新冠疫情的冲击，前往陵园悼念的人数锐减，多数祭奠活动转而采用网络远程祭奠的形式进行。”福成股份在年度报告中如此表示。
香炉、花、石狮等都是墓地可选的“加价项”。 李凯旋 摄
该报告指出，2020年，福成股份的殡葬业务盈利能力极强，其毛利润率高达81.01%。这一比率显著领先于其他领域。参照而言，被投资者多次称作“虚火”的泡泡玛特，其毛利润率大约在63%。至于经营房地产业务的企业，它们在利润率方面与从事殡葬服务的公司相比，则明显落后。《华夏时报》的记者在整理了三十家顶尖房地产开发商的2020年业绩记录后，发现它们的整体利润率大约是四分之一，而福成股份的殡葬业务利润率则高达超过八成，两者之间存在巨大差异。
商品价格一旦攀升，民众就会感到不安。最近，云南昆明有个墓园机构，搞了个“墓位分期付款”业务，最高能借20万，还款期长达十年。不过，这个业务最后被取消了。央行说，它违背了社会普遍认同的道德准则，也偏离了金融支持实际经济的初衷。
